岳阳,古称“巴陵”,又名“岳州”,湖南省地级市,省域副中心城市,第二大经济体,国务院首批沿江开放城市,长江中游重要的区域中心城市 [1] ,湖南省大城市 [2] ,湖南自贸区 [3]
历经艰险与挑战的湖南省岳阳市首例侵犯商业秘密罪案件获得公安立案。本案的报案过程艰辛而挑战,其有着曲折的案情,更有深入的法律层面的挑战。截止今日,回溯本案,其在如下方面有着典型特点:
一、本案为岳阳本地首例侵犯商业秘密罪案件,在案件的基础上比较薄弱
本案发生在湖南省岳阳市,虽然本地经济活跃,但截止2020年,本市还未有发生侵犯商业秘密罪刑事案件发生,相关的办案单位,包括公安机关、检察院等均没有成熟的经验。加之与外部接触较少,在初次接触到此类案件可以明显的感觉到有一丝紧张。为此,在案件的受理和立案过程中,警方的态度较为谨慎,对案件也提出了较高的要求,加重了权利人报案过程中的举证压力。当然,也基于警方的谨慎,检察院在案件前期就提前介入,为本案的顺利进行提供了良好的基础。这也说明了当地政府对企业知识产权保护需求的重视,再次也对上述部门表达深深的敬意。
二、本案涉案侵权人为在职员工,其犯罪或者侵权的线索未直接关联,案件调查难度极高
本案不同于常规的侵犯商业秘密案件,其涉案侵权人为权利人公司在职员工。为了一己私利,以极为低的价格对外出售了所掌握的技术秘密,进而影响了权利人在一项投标业务中的失利。而权利人发现在投标过程中,竞争对手恶意低价向发标方提供自身产品的软件产品后立刻意识到这中间必然存在一定的泄密问题,而却面临没有线索的困境。因为自身掌握此项技术的员工为公司股东,在发现此事情后,立马约谈此股东。此股东对此事情也是一脸茫然,其自身不会更不会允许别人将自身研发的机密代码泄露,为此本案没有清晰的调查线索。在企业内部解决此案的过程中,消耗了大量的时间却迎来了一个死循环。
三、本案涉案侵权人为单笔直接买卖技术,且金额较低,无持续性侵权行为的发生
本案属于典型的无持续侵权的侵犯商业秘密案件。因为涉案产品的特殊性,其不是市场上流通的大众产品,而是属于一个特殊性定制产品,其配套使用的设备为大型设备,竞争对手极少,为固定的几家,而竞争对手完全有能力也一直在推出此类产品。本案的发生,仅仅为侵权行为人为了在竞标过程中获取更多的价格优势,以区区的二万块钱买通权利人公司一名员工,此员工在工作之余将相关代码下载并上门烧录了一套板子的方式进行,在获利方面仅为二万块钱,远远不够立案标准。在交易过程中,涉案员工没有将源代码交付至第三人手中,而是通过烧录制作了一套线路板的方式,其泄密的程度未直接造成源代码的公开。在烧录完成后,双方没有继续联系,整个侵权行为仅仅一次,给整个案件的办理带来了极大的挑战。
四、本案中有关损失的评估计算方法
如上所述,侵权嫌疑人在买卖源代码的过程中仅仅收取了2万元,其在后期也未继续进行相关的交易。评估本案损失成为了一个艰难的问题。同样的表现在本案报案初期,因为竞标的关系,潜在交易机会的损失可以作为辅助证据使用,但仅凭竞标的标的还无法达到立案标准。涉案产品纯属高度定制化的产品,其为一套产品下的一个控制单元,且此控制单元可以单独出售,为此必须对涉案产品从价值上进行拆分,其无法通过一整套的产品来主张本案的损失,这就造成了在报案前期,制作损失评估报告时采取了综合评估的方法,最终得到的损失结果远远超过立案标准,促使本案顺利进行程序。
本案的艰辛,从获得公安机关的侵犯商业秘密罪立案书那一刻得到释然,但获得立案书仅仅是案件的开始,因为商业秘密犯罪案件的复杂性,对案件细致的侦查,对核心证据的提炼才是能否将办案完美的基础。本案因为在当地是首例的原因也受到了不同 部门的关注。为此,警方在受理本案后进行了大量的工作,以初查作为基础,在找对找准侵权行为线索后才正式立案,这种办案方式将是未来很多案件的操作方法,值得推荐。
报案经过
本案的案发是权利人在投标过程中发现线索的,因为自己已经供应给客户的一块大型工业产品需要操控系统,客户发起招标,而一贯的竞争对手以同样性能指标,极低的价格中标。当时权利人进行分析后就认为系统就是自己的系统,进而引发公司高层启动了调查计划。调查计划有权利人公司法务部门牵头,其就涉案产品圈定了能够掌握权限的员工进行一一约谈分析。约谈后最终丢失了调查线索,在公司内部具有权限的员工包括了一名核心技术股东,其在公司拥有的股份不至于让其做出这种风险巨大的事情,同时回溯公司安全系统上的痕迹,也未发现有异常现象。在调查终止后,公司老板大为气氛,其明确表示不能容忍有这种严重泄密事件的发生,务必寻求专业力量介入,将这个事件做成一个典型案例。
很快,公司代表就找到了我们,在多次面谈后正式委托我们出具方案书,在确认方案可行后委托我们团队入场正式启动案件的推进工作。
在我司团队刚接手后,从外部线索来看,竞争对手如此明确的恶意竞标,加之对产品的技术判断都可以印证技术存在极大泄密可能性。我们首先从离职员工入手,对当初具有权限掌握此项技术的员工动向和资料进行收集,调查各员工是否在涉案公司工作。同时,整理企业内部调查结果,对相关内部怀疑目标进行相关资料的汇总。经过一个多月的分析后,从外部到内部都很难直接发现泄密线索,而能够掌握此项技术的员工又积极配合,包括前往公安机关部门进行报案,无不让人感到其内心的坦荡。再多次商谈后,我们无法直接找到侵权嫌疑人的线索,依据这种情况如果继续调查将消耗更多的精力。在就公安报案所需的几个证据模块中,我们陆续按照进度完成,仅有被控告人处缺失线索类,为此我们确定总体的控告思路,以涉案投标人为基础的控告方向,由警方通过初查来实现基础线索的确定。
在所有材料准备完毕后,我方团队正式带领权利人向所在辖区经侦部门进行报案。在做完报案笔录后,经侦部门相关领导高度重视。很快,我们收到电话,希望我们参与局里组织的案件分析会议。下午,我们带着全部材料早早来到会议室,参与会议的出来经侦相关警官外还协调了法治,局领导一起。在会上讨论热烈,就秘点的解读,鉴定报告的解读,主观怀疑的理由等进行了一系列的讨论,足以看出当地警方对案件的重视。
在多次会议后,有办案警官组织的初查行动正式开始。为验证侵权可能性和侵权嫌疑人线索,警方连续辗转多地就案件基础情况、相关涉案物品进行调查落实,在多次了解过程中,以讲事实、重科学的严谨态度询问多名参与人员,就其询问结果进行汇总,确定了目标人基础信息。同时,配合相关资金流水、电子物证的开展,很快在一处不起眼的证据下发现了权利人公司员工A的存疑之处。在多方面准备后,就在职员工A进行了全面的总攻。在总攻之下,员工A眼看事情就要败露,终于在有力的证据面前承认自己因为一时的糊涂将私下保持的代码帮助竞争对手烧录板子,至此案件被解开。
在调查清楚基础案情后,警方多次与检察院沟通汇报,很快相关的手续都陆续出具,相信很快,一个铁的案件就很来到我们面前,而这个案件的产生将打破本地未有侵犯商业秘密罪的记录。